几个月前，当开放登记阿斯利康疫苗开放时，很多人开始怀疑和质疑自己是人类还是机器人，一直被要求验证是否机器人。昨天，我也开始怀疑我的数学能力了，是我的数学老师不会教学，还是慕尤丁的算数出问题。
 
今天，我就来讨论两个课题；
（i）慕尤丁有人数吗？
（ii）如果没有人数，可能会发生的情况？
 
慕尤丁有人数吗？
我们就用回去年国会提交财政预算案的人数，虽然中间有点改变，但无论如何，8名巫统国会议员撤回对慕尤丁的支持（慕尤丁的版本，巫统的版本是11位），他要如何得到111位议员的支持呢？唯一的方式，就是从反对党那边找人跳槽。但是同时，安华已表明了他们的人数，不存在新的跳槽者。

那么，谁是谁非呢？我的建议所有人不要打嘴炮，希盟和其他政党的所有国会议员签下法定宣誓书（statutory declaration）来证明人数。以他们的人数，再加上巫统8名议员（我相信用这个慕尤丁承认的人数也已经足够）去证明慕尤丁失去了多数议员支持。

我明白议员签下法定宣誓书之后也可以反悔，但这建议的用途也只是第一步，主要目的是逼迫慕尤丁公开他的名单。我也希望反对党（虽然还没发生）不会以举证责任（burden of proof）为借口，不踏出第一步。

反对党就吃亏一点先走第一步吧，也不是难办的事，除非反对党本身的人数也不肯定，或他们的议员不愿意签，那么就另当别论，举证责任应该落在谁脚下。有了人数，答案就呼之欲出。
 
如果没有人数，可以发生什么事？
虽然联邦宪法第43（2）（A）条款赋予国家元首委任首相的权力，唯没有赋予撤除首相的权力。换言之，如果马哈迪在喜来登政变后没有辞职，那相位就还没悬空，第43（2）（A）条款就不存在，政局复杂化，陷入宪法危机，届时并非容易转移政权。
 
如果要慕尤丁下台，就必须引用联邦宪法第43（4） 条款。通过西敏寺制度，在国会提呈对首相不信任动议。可惜在马来西亚联邦或州属，不信任动议几乎难以见天日（除非是执政党提出）。

但是，联邦法院在霹雳案例时的司法判例 （judicial precedent）是州务大臣的支持率并不一定要在议会里证明。所以你会看到每当政变，都会以签下法定宣誓书来证实人数。

所以反对党可以这个方式代替不信任动议去拉到慕尤丁，而他根据联邦宪法第43（4） 条款只能辞职或要求国家元首解散国会，国家元首有绝对权力，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解散国会，不会被联邦宪法第40（1） 条款（听从内阁建议）约束。

以目前情况来看，国家元首是不可能解散国会而举行大选，那唯一的选项就是慕尤丁辞职。

其实，我觉得拉到慕尤丁并不难，难就在拉到后谁担任首相。如果希盟，斗士党，民兴党和巫统可以推举共同人选，那么事情就圆满结束，显然是不可能，我也对此事的可行性感到不乐观，所以这几个星期以来我才建议由东姑拉沙里暂任首相（详细讨论可以参考《先抗疫后政治是废话 巫统希盟须短暂合作》文章）。
 
如果以上都无法实现，那么可以考虑把球丢回给国家元首，让陛下援引联邦宪法第43（2）（A）条款来委任适合的首相人选。以宪法上是可行，因为宪法内容并没阐明一定要证明多数议员，而是国家元首觉得（宪法的用语是pada hematnya 或 in his judgement）有多数议员就足够了。

宪法里的条款在西敏寺制度是普遍的，唯设有保障，毕竟如果君主委任的人选不是多数人选，那么国会还是还可以通过不信任动议把他拉下台，而且反对党和巫统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吗？
 
总的来说，以法理情拉到政府并不难，难在于反对党和巫统一个很好的替代方案。

* 刘哲伟目前在国际伊斯兰大学政治学系任职助理教授。在此之前，也曾在其他高等学府执教。刘哲伟先后于马来西亚国立大学取得政治学学士及硕士学位，并于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取得政治学博士。